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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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早上好啊小淮！”包子鋪大媽捏著蒲扇扇著風，“去上學呢？”
“大媽早。”淮緒停下腳步，禮貌點頭，“我快遲到了，先不聊了啊。”
“唉唉唉！”大媽眼睜睜地看著淮緒跑走，瞪了瞪眼，“四月過一半了還穿外套啊小淮？”
淮緒揮揮手，“怕感冒！”
大媽叫不停他，只好繼續扇著風，嘟囔著自言自語，“還怕感冒，屁咧，這臭小子不會談戀愛了吧？”
沒過多久淮緒又跑回來，“忘了我還沒吃早飯，大媽來倆包子。”
大媽“害”了一聲，放下扇子去給他拿包子，“不是說快遲到了？”
“快遲到了也要吃早飯啊。”淮緒忽然想起來什麽，“對了大媽，再來倆包子，我同桌經常不吃早餐。”
還說不是談戀愛了。大媽翻了個白眼，麻利裝好，把塑料袋塞進他手裏。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再累也得強撐著卷。
煙舟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放在桌上，嘆了口氣，開始寫化學。
物理化學基本就是他現在的弱項，他開始後悔選科的時候兩眼一閉就選了物化地。
煙舟嘆了口氣，擡眼就看見他親愛的同桌拎著個白色塑料袋跑進教室，一屁股坐下，把塑料袋放到煙舟桌子上，“肯定又沒吃早飯，包子，沒毒，趁熱吃，待會上課了。”
說是包子，煙舟打開袋子一看，什麽雞蛋包子油條應有盡有，還有一瓶熱牛奶。
他偷偷把桌子上黑乎乎還沒完全化開的速溶咖啡收到桌洞裏，擰開牛奶喝了一口。
淮緒就很順手地把他的化學題扯過來，看了兩眼，刷刷寫了兩行公式，又把題目推回去，“叫你高二化學不認真補，不會背公式就老實了。”
煙舟沒理他，認認真真把包子啃完，把剩下的收起來，“這麽多你餵豬呢。多少錢？”
“不用，我追你，我無事獻殷勤。”淮緒笑笑，捏了一下他的手，“我的表白考慮得怎麽樣？答應我嗎？”
“誰要答應你。”煙舟嘴上說著，也沒掙開他的手，就由著他這麽抓著，“你爸媽把你怎麽了？這麽晚才來。”
“好不容易這老兩口回趟家，能對我幹什麽。”淮緒挑了挑眉，“你關心我啊？真好，不過我只是睡過頭了而已。”
“又自作多情。”煙舟有點不想理他了，“你高考沒壓力的嗎？這麽松弛。”
“當然有啊，擔心考不上你的大學。”淮緒看著他，笑了一下，“你老老實實考，答應我，考M大，不要為了躲我放棄你最好的送擇。”
煙舟幾乎是一瞬間，又想起那張體檢報告單，和那臭醫生說的話。
就憑這一點，足以讓他退縮，心安理得地拒絕淮緒對他的示好。
煙舟猶豫了一下，沒應，只是問了他一句，“那你就為了追我放棄你最好的選擇？”
“說什麽呢。”淮緒把手裏的圓珠筆轉了一圈，“你就是我最好的選擇，你去哪我去哪，能力並不會因為大學而受到影響。”
這是鐵了心要放棄前程當戀愛腦。煙舟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沒必要，我又不會答應你，你不要浪費自己行嗎。”
“你不一定哦。”淮緒笑著晃了晃他的手，“那你這兩個月加油，考個好點的大學。”
簡直不可理喻。
煙舟沒再理他，低下頭去寫他沒寫完的化學題，好像完全忘記他和淮緒的手還勾在一起一樣，完全沒有要松手的跡象。
淮緒心情不錯地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直到不遠處的卓芯重重咳了兩聲，咳得驚天動地，示意老師來上課了，淮緒才不情不願地把手松開。
*
校領導突發惡疾，要搞什麽高考動員大會。
一想到接下來兩個月除了試卷就是這種突擊的動員會，一眾學生就覺得頭疼。
至少像張盤都沒力氣撒潑了。
過了沒幾天，校領導忽然又覺得光是口頭上“動員”沒什麽激情，叫同學去表演幾個節目炸炸場子，“最好能把學生的精氣神炸起來”。
煙舟借口自己成績不好太浪費時間逃過一劫。
他本來以為淮緒這種成績好多才多藝又長得帥的肯定會被抓去做苦力，沒想到學校還有點良心，覺得人家可是狀元預備役，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淮緒就此逃過一劫。
問了一番沒人願意，這個事多的校領導遺憾放棄了。
當然這種動員大會也沒什麽人聽就是了，幾乎人人都在下面寫自己的題，沒人擡頭聽那些校領導嘰嘰歪歪。
最後黃醜實在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把話筒要過來，“同學們先回去，自己寫題，有不會的去辦公室問。”
過了好幾秒才有人稀稀拉拉的站起身，還有很多人根本沒聽到這句解散。
這個動員大會本質就是讓同學們意識到，高考真的快來了。
“小帥哥，你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嗎？”在宿舍裏，淮緒摸了摸下巴，勾住煙舟的肩，“快中考的時候他們好像講的是一模一樣的話。”
“不知道。”煙舟搖了搖頭，覺得脖子有些酸，“反正那個時候我也沒聽。”
淮緒伸手揉了揉煙舟的後頸，“脖子酸就靠著我肩膀，就靠一下不會耽誤你進度的。”
煙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輕把腦袋靠在了淮緒肩膀上，有些僵硬。
淮緒熟門熟路地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腦袋上順了順，“放松。”
很久沒有人和他這麽親密過，煙舟緊繃了好一會兒，淮緒牽著他的手一晃一晃，還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的頭發，煙舟居然不知不覺放松下來，呼吸漸漸平穩，睡著了。
“……你就是太累了。”淮緒感受到頸間平緩的呼吸，不由得失笑，伸出一只手幫他按了按後頸。
靠在他肩膀上的人一動不動，很安靜。
淮緒嘆了口氣，舉起那只牽著煙舟的手，小心翼翼地在煙舟的手上落下一個吻。
“你就是喜歡我。”淮緒對著兩只疊在一起的手自言自語，“喜歡我還不答應我。”
他把睡得很熟的煙舟小心地調整了一下位置，順手從旁邊抓過來一個琴盒。
是一把很久沒動過的木吉他。
“偶爾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淮緒低頭，隔空吻了一下煙舟的眼角，取出吉他，“寶貝，這是我為你彈的歌，以後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又向你表白一次。”
煙舟的身體有些僵硬，耳尖發紅，靠著淮緒一動不動。
淮緒悶笑了一聲，假裝不知道，輕輕掃了一下弦。
那旋律很熟悉，是存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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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小淮！”包子鋪大媽捏著蒲扇扇著風，“去上學呢？”
“大媽早。”淮緒停下腳步，禮貌點頭，“我快遲到了，先不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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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緒揮揮手，“怕感冒！”
大媽叫不停他，只好繼續扇著風，嘟囔著自言自語，“還怕感冒，屁咧，這臭小子不會談戀愛了吧？”
沒過多久淮緒又跑回來，“忘了我還沒吃早飯，大媽來倆包子。”
大媽“害”了一聲，放下扇子去給他拿包子，“不是說快遲到了？”
“快遲到了也要吃早飯啊。”淮緒忽然想起來什麽，“對了大媽，再來倆包子，我同桌經常不吃早餐。”
還說不是談戀愛了。大媽翻了個白眼，麻利裝好，把塑料袋塞進他手裏。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再累也得強撐著卷。
煙舟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放在桌上，嘆了口氣，開始寫化學。
物理化學基本就是他現在的弱項，他開始後悔選科的時候兩眼一閉就選了物化地。
煙舟嘆了口氣，擡眼就看見他親愛的同桌拎著個白色塑料袋跑進教室，一屁股坐下，把塑料袋放到煙舟桌子上，“肯定又沒吃早飯，包子，沒毒，趁熱吃，待會上課了。”
說是包子，煙舟打開袋子一看，什麽雞蛋包子油條應有盡有，還有一瓶熱牛奶。
他偷偷把桌子上黑乎乎還沒完全化開的速溶咖啡收到桌洞裏，擰開牛奶喝了一口。
淮緒就很順手地把他的化學題扯過來，看了兩眼，刷刷寫了兩行公式，又把題目推回去，“叫你高二化學不認真補，不會背公式就老實了。”
煙舟沒理他，認認真真把包子啃完，把剩下的收起來，“這麽多你餵豬呢。多少錢？”
“不用，我追你，我無事獻殷勤。”淮緒笑笑，捏了一下他的手，“我的表白考慮得怎麽樣？答應我嗎？”
“誰要答應你。”煙舟嘴上說著，也沒掙開他的手，就由著他這麽抓著，“你爸媽把你怎麽了？這麽晚才來。”
“好不容易這老兩口回趟家，能對我幹什麽。”淮緒挑了挑眉，“你關心我啊？真好，不過我只是睡過頭了而已。”
“又自作多情。”煙舟有點不想理他了，“你高考沒壓力的嗎？這麽松弛。”
“當然有啊，擔心考不上你的大學。”淮緒看著他，笑了一下，“你老老實實考，答應我，考M大，不要為了躲我放棄你最好的送擇。”
煙舟幾乎是一瞬間，又想起那張體檢報告單，和那臭醫生說的話。
就憑這一點，足以讓他退縮，心安理得地拒絕淮緒對他的示好。
煙舟猶豫了一下，沒應，只是問了他一句，“那你就為了追我放棄你最好的選擇？”
“說什麽呢。”淮緒把手裏的圓珠筆轉了一圈，“你就是我最好的選擇，你去哪我去哪，能力並不會因為大學而受到影響。”
這是鐵了心要放棄前程當戀愛腦。煙舟嘆了口氣，轉過身去，“沒必要，我又不會答應你，你不要浪費自己行嗎。”
“你不一定哦。”淮緒笑著晃了晃他的手，“那你這兩個月加油，考個好點的大學。”
簡直不可理喻。
煙舟沒再理他，低下頭去寫他沒寫完的化學題，好像完全忘記他和淮緒的手還勾在一起一樣，完全沒有要松手的跡象。
淮緒心情不錯地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直到不遠處的卓芯重重咳了兩聲，咳得驚天動地，示意老師來上課了，淮緒才不情不願地把手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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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領導突發惡疾，要搞什麽高考動員大會。
一想到接下來兩個月除了試卷就是這種突擊的動員會，一眾學生就覺得頭疼。
至少像張盤都沒力氣撒潑了。
過了沒幾天，校領導忽然又覺得光是口頭上“動員”沒什麽激情，叫同學去表演幾個節目炸炸場子，“最好能把學生的精氣神炸起來”。
煙舟借口自己成績不好太浪費時間逃過一劫。
他本來以為淮緒這種成績好多才多藝又長得帥的肯定會被抓去做苦力，沒想到學校還有點良心，覺得人家可是狀元預備役，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淮緒就此逃過一劫。
問了一番沒人願意，這個事多的校領導遺憾放棄了。
當然這種動員大會也沒什麽人聽就是了，幾乎人人都在下面寫自己的題，沒人擡頭聽那些校領導嘰嘰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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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幾秒才有人稀稀拉拉的站起身，還有很多人根本沒聽到這句解散。
這個動員大會本質就是讓同學們意識到，高考真的快來了。
“小帥哥，你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嗎？”在宿舍裏，淮緒摸了摸下巴，勾住煙舟的肩，“快中考的時候他們好像講的是一模一樣的話。”
“不知道。”煙舟搖了搖頭，覺得脖子有些酸，“反正那個時候我也沒聽。”
淮緒伸手揉了揉煙舟的後頸，“脖子酸就靠著我肩膀，就靠一下不會耽誤你進度的。”
煙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輕把腦袋靠在了淮緒肩膀上，有些僵硬。
淮緒熟門熟路地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腦袋上順了順，“放松。”
很久沒有人和他這麽親密過，煙舟緊繃了好一會兒，淮緒牽著他的手一晃一晃，還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的頭發，煙舟居然不知不覺放松下來，呼吸漸漸平穩，睡著了。
“……你就是太累了。”淮緒感受到頸間平緩的呼吸，不由得失笑，伸出一只手幫他按了按後頸。
靠在他肩膀上的人一動不動，很安靜。
淮緒嘆了口氣，舉起那只牽著煙舟的手，小心翼翼地在煙舟的手上落下一個吻。
“你就是喜歡我。”淮緒對著兩只疊在一起的手自言自語，“喜歡我還不答應我。”
他把睡得很熟的煙舟小心地調整了一下位置，順手從旁邊抓過來一個琴盒。
是一把很久沒動過的木吉他。
“偶爾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淮緒低頭，隔空吻了一下煙舟的眼角，取出吉他，“寶貝，這是我為你彈的歌，以後不管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又向你表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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